ペ★ボ

杂食向年更选手,主搞铁块威红。吃腐但不喜拆官配,吃原著向绝美爱情。

翻译>>幽游白书/飞躯>>出会いと別れ<相遇与分离>

 大家好我是回归的失踪人口_(:зゝ∠)_

 很古老的文了,找不到出处了。上几周无意中重读了一遍,很有感触,以前没看懂的部分基本都看懂了,于是来翻一波,算是某种缅怀吧……_(:зゝ∠)_

以下正文。


相遇与分离

 

『相遇和分离总是在同一个地方发生的。』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在明白了什么的同时,心里的某个部分却久久无法释怀。假如这意味着和某个人相遇就必定要与另一个人分离,那么我在遇见躯的同时又跟谁永久地分别了呢?只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某个理应相遇的存在总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世界将不再如初。

假如我再次和某个人相遇,我就不得不与躯分别吗?

假如我永远不曾遇见躯,我的人生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呢。是继续像从前一样逍遥自在地活着,还是厌倦了活下去这件事,最终落得惨死他乡的下场?我不在意任何一种结果。对于开始失去生存意义的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

和躯相遇以后,我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我却不甘与此。我亲手摧毁了闲暇时在躯的房间里说着无聊的话题打发时间的美好时光,到头来却只徒增了自己的苦痛。


我浑身沐浴着魔界那充满了腥臭味的风,突然那般想道。


*


以原躯军首席战士的身份滞留在移动要塞百足里,我每天都重复着让人生厌的把误入魔界的人类遣送回人界的工作,过着几乎没有刺激可言的无聊生活。就算想去竞技场发泄一番,已经是NO.2的自己除了躯以外也找不到第二个足以匹敌的对手,而躯也不是任何时候都乐意和自己大干一场。所以我离开百足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些时候是被战斗的本能所呼唤,而有些时候只是单纯地想要离开。我不明白这样做的理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渴望些什么,更加不确定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渴求些什么的资格。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要是就这么死去的话,一切便都不足为惧了吧。


我像往常一样离开百足,在半高山丘的某棵枝叶茁壮的树上落座。这里几乎可以看见魔界的全貌,巨树以外空无一物,没有任何烦人的低级妖怪。每当我想一个人安静下来时,总会不知不觉地来到这里,远方可以眺见断头台的山丘,低头则可以窥见广阔的愚者森林。我们曾在在这里和身为人类的仙水有过一战。

在下一轮巡逻开始以前的短暂时间里,我都沉浸在沉思中。没有必要去见待在百足里的躯,只是想远离一切恼人的事物,也不想被其他人所干涉。我也曾经想过翘掉所谓的巡逻,一个人逃到某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禁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理由,却没有直面现实的勇气。胆小鬼,软弱之徒。所以早在那时候死掉就好了。带着诅咒降生的不详之子拥有了不该拥有的感情,我恐惧这样的自己,对表达内心的想法乏力无术,只能像战败者一样匍匐着,仰天长望寻求出路,哪怕身为诅咒和被遗弃象征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向谁传达这些念想的资格。为什么我非得明白这种感情不可呢?就算真的得到了,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刻失去不是吗?因为,我们是注定了要分离的。


所以,还不如干脆死了一了白了。


我闭上眼睛,任凭魔界的风吹拂过全身。血的腥味对我来说是精神安定剂。我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里,何时结束全凭我的意愿,而我不介意即刻就步入死亡。死会带来彻底的解放和永久的告别,也是终结所有未知相遇的救赎之路,死可以让我从现实中永远地逃亡。这是一条不会再有相遇的孤独之道,也是所有人迟早要面对的终末,但这和如今的我没有丝毫关系。只要消失在这里,那些烦人的思考和感情也会随之消散在魔界的风里,新的生活将会随之到来。和我告别以后,躯会再次和某个人相遇,世界的滚轮仍会生生不息,在走向终焉以前,度过一个又一个的轮回。

我取出别在腰间的佩刀,熟悉的银色刀身泛着冰冷而尖锐的光,这是死神的信物,寻求救赎的自己最终只能通过手刃自身来得到解脱,可笑得宛如自己本身。


只要在喉间割上一刀,一切就都结束了。

从无聊的每一天中得到解放,迎接恒久的告别。

这是对逃避现实者的惩罚。

为了守护更加重要的某人,而不惜抛弃令人憎恶的自己。


我着迷似地看着那刀,然后慢慢地活动右手,把刀锋对准自己的咽喉。只要再过一会儿,我就能跟这个世界告别了。也许我还没有强大到足以选择死亡的方式,但我想我还是能从眼前的选项中择出其中的一个。冰冷的触感在抵达喉咙时带来了温热的感觉,当第一丝血流下来时,我感觉眼前的世界开始恍惚。


「飞影,你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刀身随之颤动,更加深入切割的创口。我回应了声音的主人,这本来只是多此一举,但此时此刻却似乎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有事吗,躯。」

「我可不想被随随便便就离开百足,又随随便便就准备去死的家伙说。」

和往常无异的表情和语气。这是漫长的年月里作为支配者一直君临于魔界顶端的妖怪独有的威严和压迫感。我沉默地看着躯跳上同一根树枝,感觉核的跳动越来越快,却由始至终都不发一言。正是这个女人教会了自己不该知道的感情。正是这个女人让自己心生渴望。正是这个女人告诉了自己何为生存。当和这个女人相遇的时候,我到底跟谁永远地告别了?

「我感觉你挺不对劲的,所以就赶来看看,没想到却是这么一遭。」

躯从我的右手中抢过长刀,飞快地瞥了一眼刀身。当看见刀尖上仍在滴淌的属于我的血时,她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我无言地看着那把刀。一片无机质的金属,就像如今的我一样。躯猛地扯过长刀,狠狠地把它插进一旁的树干里,一阵冰冷的风刮过我的脸庞。我迎向躯的目光,那眼神里充斥着无尽的愤怒,冷得像冰。

「你刚才是想去死吗?……不,不对。你现在仍旧想。」

「……那又怎样?」

「为什么?」

躯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我,我痛苦地避开了那道视线。这并不是谈一谈就能说清楚的理由,更何况我本身也不甚明白为什么会如此渴望死亡。躯沉默地看着我,探寻着我的想法,随即那眼神里的愤怒消失了。我感觉自己的核停止了跳动,这实在是太凄惨了,但我却没有任何办法。

「不想说吗?还是说连你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读取我的意识有这么好玩吗?」

「就算我不故意去看,你的脸上早就写得一清二楚了呀。」

躯在我的身边落座,就这样眺望着魔界的风景。这女人的侧颜凛冽而严肃,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金属外露的右臂与僵硬而无机质的右颜,尽管如此,我却能从她身上感受到那份作为女人、并且作为战士的美,着实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存在。我早就明白了在她面前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劳。也许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无论是和这个女人战斗,或者是战斗以外的任何事,我都没有丝毫胜算。我轻叹了口气,看向仍被刺在树干上的长刀,开口道。

「只是单纯的厌倦罢了。无论是生存也好,还是继续战斗也好。」

「就连在我身边也是…吗?」

「……谁知道呢。」

「那你到底为什么想要自杀?露出那么疲惫的表情,也很长时间没有来过我的房间。这次还突然在这种地方……」

躯指向还插在树干上的长刀。

「……一个人任性地寻死。而且连自己也不知道理由。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和粗鲁的语气相反,躯的脸上却盈满了微笑。看着那表情总会让我产生小孩子恶作剧时被发现的错觉。我无言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再次看向那柄长刀。这个教会了我各种各样感情的女人,一定没有想到如今那些感情却成为了我痛苦的源头,也一定不会明白分离是如此地让人恐惧,会带来多么巨大的苦痛吧?

「怎样都好吧。反正我又没死成。」

「一点都不好。要是你再来一次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你这一心寻死的家伙。躯的手贴上我的脸颊,神情肃穆地看着我,一副担忧的模样。在遇见我以前,躯一定不曾明白过这种感情吧。我可以为此而感到骄傲吗?然后伴随着与某个人的分离,她会再次跟某个人相遇。也许怀抱着无法实现的愿望的自己恰是最合适的人选吧。我这么想着,没能阻止自嘲的笑容在脸上浮现。

「真抱歉让你有了这么不中用的部下啊,现在就把他赶走如何?」

「很不巧这里并没有足以代替你的人选。所以你暂时还不得不待在这里哦。」

躯的视线往下,最终停留在我喉咙的刀伤上。她眯起眼睛,像是要确认伤口的深浅似地,突然把手放在那道伤痕上。原本凝固的血液浅浅溢出,流成一道细线。我沉默地闭上了眼睛,放弃思考任何事,只想切身体会两个人独处时的感觉。然后,仿佛自言自语似地,我轻声呢喃起来。

「……我不能随意决定自己的生死吗?」

「……遗憾的是,你还没有强大到足以选择死亡的方式……」

怀间不经意地拥有了温度,那温暖的感觉让我心安。同时柔软的触感抵上了喉咙的伤痕,像是要抹去所有的鲜红液体、又仿佛要把伤口完全覆盖。我的意识开始渐行渐远。要我只是一团单纯的血肉该多好啊。

「为什么你认为我还不能去死…?」

「一定要有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并不期望你的死亡。」

躯在我的怀抱里微笑了,那笑容美得足以让我的核停止鼓动。当意识到闷在胸口的痛苦早已烟消云散时,我紧紧、紧紧地环住了躯。


假如我懂得叙述爱,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假如满足仅止于相遇该多好啊。

因为有了超乎以上的渴望,我的世界才变了模样。

相遇的喜悦和分离的恐怖。

要是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就好了。


伤口还在痛,躯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放开她。只有怀里存在的这般温度是真实的。这个女人是唯一认同我、祈愿我活下去的存在。正是这个女人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正是这个女人把与我相遇视为命运,同时也成为了把我束缚于现实的枷锁。这个女人教会了我何为苦痛,赋予了我憎恨,让我忍不住想要破坏,而我总有一天不得不与她分离。我无法再忍耐了。


假如这是你的渴望

我愿意将一切奉献给你

我将亲自手刃你的仇敌

成为你独一无二的盾


哪怕有一天生命凋零于此

我也绝不会有丝毫悔怨

因为我没有资格向你叙述爱

也无法成为那个被你所爱的人


如今这个瞬间

只为了将来某刻的分离而存在

为了守护你而死我会不断获取力量

在那之前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躯微笑着离开了我的怀抱,向我伸出那仍旧完好的左手。象征着破坏和憎恨的右手藏在了背后看不见的地方。

「好啦…回去吧,飞影。这里风太大了。」

「……好。」

我站了起来,嘴边挂着一丝微笑。魔界的风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吹向遥远的彼方。伤口的疼痛早已消失不见,我毫不犹豫地踏过树枝,越向天空的怀抱。


*


我不知道与你相遇意味着和谁分离,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绝对不会为此后悔吧。然后躯……和我相遇以后你终于摆脱了过去的镣铐,也彻底送那头折磨着你的肥猪下了地狱。在相遇和分离的重复交错下,我们会共同前进。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迎来分离,但在这种恐惧之下活着,和自封禁闭没有什么区别。等到那一天到来,你肯定还会跟别的谁相遇吧。而我会跟自己告别,走向不再会有相遇的虚空。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也是对你唯一的背叛。我想为此而活下去也不赖。


假如有一天我为你而死了

你一定不会原谅我吧

因为你深谙我想要活下去的愿望

却偏偏选择了为你而死


面对躺在血泊里安眠的我

你又会是什么感觉呢

是尽情诋毁背叛者

还是对此彻底失望置之不顾呢


如果可以许愿的话

我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愿望

假如相遇和分离总是在同一个地方发生

在我为你以命相赌的那一瞬间


请爱我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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